两度闯关IPO折戟 品恩科技盈利持续性待考
经济观察网 记者 黄一帆
距离上一次报送招股说明书三年后，北京品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品恩科技”)再次叩响了通往资本市场的大门。然而，6月7日晚，证监会网站披露的创业板发审委2017年第47次会议审核结果显示，品恩科技首发申请未获通过。
招股书显示，品恩科技2014-2016年应收和净利润逐年增加。然而，伴随而来的是激增的应收款。2014年度至2016年度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净额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一度达到158.97%。
而对于面向部队的大型解决方案，公司还存在分期收款机制，回款期长达三年至五年。但记者注意到，部分长期应收款由于经费划拨滞后已造成逾期。品恩科技告诉经济观察网，“该种业务模式对公司资金产生一定的压力。”
此外，公司还面临客户、供应商集中双高，以及税收优惠占比高等问题。部分投资者认为，品恩科技业务持续性待考。
发审委否决品恩IPO的问题意见中也直陈，关注品恩科技报告期内三项主要收入各年度差异大、分布无规律，以及对发行人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风险等信息披露是否充分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公司短期贷款激增，从2015年的5810万翻倍增至1.33亿，公司解释为2016年业务扩张较快，有较大的经营性资金需求。而2014年和2015年短期借款较多的主要原因是借款购买研发基地房产。此外，品恩曾于2015年3月和2016年12月与北京银行签订综合授信合同以及和融资担保公司签订高额反担保，将办公楼、账面应收款和住宅质押。
本次品恩募投项目计划投向三处，分别为21999.09万用于军用管理信息化软件中心；3365.2万用于技术研究与创新中心建设；余下3000万用于补充流动资金。招股书中称，在本次发行募集资金到位前，公司根据上述募投项目的实际付款进度，通过自有资金或银行借款支付部分项目款项。募集资金到位后，部分将用于置换上述募投项目中公司预先投入的自筹资金。
一位会计业内人士告诉经济观察网，“借这么多钱和抵押可能是想之后用募集资金置换。研发大楼一定要盖的，但是借了大量（债）还起来就比较吃力，就烧香等过会了。如果品恩过会受阻，将会面临偿债压力。”
此番品恩科技IPO被否，其置换预先投入的自筹资金的计划将化为泡影。
激增应收款
作为一家以面向部队与公共安全等领域的单位的软件公司，品恩科技在2014-2016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5758.47万元、1.21亿元和2.16亿元，同期净利润分别为1029.41万元、4443.19万元和4795.39万元。
但伴随营收增长的同时，公司应收账款也在增加。根据招股书披露，2014年度至2016年度各期末，品恩科技的应收账款净额分别是9154.50万元、9575.09万元和1.43亿元，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是158.97%、78.92%和66.39%，在当期期末资产总额中的比重分别是27.79%、25.39%和25.28%。
2016年的营收中，就有66.39%是应收款。品恩科技对此的解释是，2014年比重较高的主要原因是当年营业收入较小，而当前应收款增加的主要原因是有二：营业收入规模的快速扩张、部分设备生产商及系统集成商、部队客户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及下属公司回款较慢。
另外，由于品恩科技大部分合同没有预收账款条款，通常是验收后收取不低于50%的款项，余款信用期为3-6个月并保留一定质保金，但由于客户单位付款流程较长、付款周期长，实际收款有所滞后，通常四季度确认的收入当年难以收到款项（报告期内四季度收入占全年收入平均比重为70%左右），导致应收账款较高。同时，公司的合同一般会约定留5%－20%的质保金，因此，随着收入的增加，质保金也会带来应收账款的增加。
为何业务增加会带来大笔的应收款呢，而且付款周期又如此之长？
品恩科技特别为大客户采取了分期收款结算方式。
根据招股书披露，品恩科技的主营业务为面向部队与公共安全等领域的管理信息化软件的研发与销售、技术服务与解决方案的提供。公司的主要产品包括面向部队与公共安全等领域管理信息化的平台软件系统、通用软件系统、军用/警用管理软件系统和智能软件系统四大类软件。
公司的主要客户主要有三类：部队及政府单位、涉军国有科研院所、军工及安防（公共安全）行业的设备生产商及系统集成商。其中设备生产商及系统集成商最终客户主要为部队和公共安全领域的相关企事业单位。
品恩科技解释，受部队单位、政府部门的预算管理制度影响，公司下半年，特别是第四季度，交付的产品或项目相对较多；同时由于客户付款流程较长，任何一个环节的变化都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公司客户的价款支付进度，导致年底前公司应收账款按期收回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
公司2014年度至2016年度各期末应收账款前五大占比分别为80.84%、50.51%和73.46%，总体来看集中度较高。
不过，在公司看来，虽然账龄时间较长，但因为多年来客户、从没出现坏账、信誉等原因，公司并不担心应收不可回收。
此外，品恩科技对于部队的大型解决方案还存在分期收款的方式，公司相应核算为长期应收款。
公司对部分部队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客户采取分期收款的方式，2014-2016年长期应收款（含一年内到期）为3198.05万元、3069.23万元及1.32亿元，也增加了公司应收款项。
据了解，分期收款涉及业务有两类：一类是软件产品销售，主要是2012年销售的品恩IT运维管理系统及监控系统；一类是解决方案，主要是2013年、2015年销售的智能营区综合管控解决方案和2016年销售的部分三维人像采集比对解决方案。
而采用分期收款也是因为“上述业务涉及的客户均为武警部队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含其下属公司）；部队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采用预算管理制度，每年预算经费有明确的安排”，同时“客户信誉好，回款风险较小，经双方协商”，采用分期收款的模式开展业务合作。
具体而言，公司2012年开始，部分部队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对公司提供的解决方案等部分项目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进行结算，就智能营区综合管控解决方案合同通常约定为：合同签订后15日内支付30%-40%、次年一季度支付20%-30%，剩余30%-40%从第三年起分三年付清；三维人像采集比对解决方案通常约定从合同签订年或合同签订次年起分三年回款，而有些账期到达了五年。品恩科技告诉经济观察网，该约定不运用于公司所有解决方案。
不过，这种3-5年回款非常慢的解决方案实际上也面临部分风险。据招股书披露，2016年期末长期应收款余额为1.49亿，其中坏账计提1059.63万。其中，有794.4万逾期，主要原因是“客户的上级单位经费划拨滞后。”公司回复经济观察网记者称，公司应对逾期的措施是采用“比如电话/函件催收或定期上门。”
可以看到，由于品恩科技模式的问题和客户的问题，公司在营收几乎翻倍的情况下，伴随而来的是激增的应收款，而且针对大客户的分期付款模式使得汇款时间长达3-5年。无可奈何的是，部分长期款依旧出现了因划拨滞后而导致的逾期坏账。
客户、供应商集中度双高
此外，记者发现，品恩科技用户、供应商集中度出现双高情况。
2014年度、2015年度和2016年度，公司来自前五名客户的销售额占营业收入比重分别为86.33%、52.47%和90.67%，其中，第一大客户的收入占比分别为32.06%、14.71%和87.85%。
品恩科技称，公司目前客户集中度较高是由行业特点及公司所处发展阶段等因素决定的。“公司产品主要应用于部队及安防（公共安全）领域，相对于大多数的民品市场而言，这两个领域的客户相对较为集中，因此，公司的客户也相对集中。报告期内，公司处于成长阶段，经营规模相对不大，客户数量相对较少，尚处于不断增长中，因此，当前客户也较为集中。”
品恩科技方面称，已制定了三方面应对措施：①加大研发投入，进一步丰富产品线，提升综合竞争力，争取更多优质客户；②加快部队市场开拓，增加部队客户；③加大公共安全领域市场开发力度。
品恩科技介绍，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武器装备采办工作中通常采用总承包商制度，即由军队采办单位通过一定方式确定一家大型军工企业作为总承包商，承担项目研制和生产任务，而负责研制和生产该项目分系统与部件的分包商则由总承包商选定。
据其介绍，在当前我国大部分民营涉军软件厂商规模较小的情况下，我国的部队管理信息化大型项目往往由涉军国有科研院所以总承包商或技术总体单位的身份承接，民营软件厂商作为项目的分包商，或者由涉军国有科研院所与民营软件厂商组成联合体承接。
“这种合同通常不是一家能决定的，每个单位做一部分，然后分成，时间都很长，不是单独一家企业所能决定的。”一位业内相关人士称。
此外，品恩科技也存在供应商集中的问题。2014年度、2015年度和2016年度，公司来自前十名供应商的采购额占同期采购总额的比例分别为77.29%、69.94%和66.42%。其中，报告期内公司第一大供应商的采购金额（不含税）分别为360.11万元、552.21万元和1377.35万元，占同期采购总额的比例分别为21.36%、18.00%和14.51%，采购金额较大且集中度相对较高。
补助占比高税收优惠面临调整
既然品恩科技营收大量被应收款占据，那么公司何维持快速增加的净利润呢？有部分原因是公司享受了税收优惠和政府补贴。
品恩科技方面告诉经济观察网，税收优惠主要涉及：软件企业所得税两免三减半；高新技术企业所得税15%；增值税即征即退；增值税免税；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府补助主要涉及IPO上市相关政府补助。
据披露，2014、2015和2016年度，公司享受的相关税收优惠及政府补助合计分别为857.00万元、2441.39万元和2524.90万元，占同期公司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是74.21%、47.83%和45.33%，其中税收优惠分别为771.68万元、2407.67万元和2380.85万元，占同期公司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66.82%、47.17%和42.74%。
公司解释，2014年度税收优惠及政府补助占利润总额比重较高的主要原因在于受主要客户采购决策进度延缓的影响，公司当期收入较低。公司认为，由于增值税退税比例及所得税优惠比例具有稳定性，正常情况下，未来公司的税收优惠及政府补助占利润总额的比例将趋于稳定，不会呈现持续上升的趋势。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一项财税规定。
2010年9月，品恩科技被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2013年11月及2016年12月，公司重新被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有效期三年。自2010年起，公司在有效期内适用15%的高新技术企业所得税优惠税率。
也就是说至2019年12月，品恩科技因所得税税收优惠可能面临调整。
同时，招股书显示，品恩科技的全资子公司品恩智能于2014年7月取得软件企业证书，符合国家财税[2012]第27号文件的软件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条件，自2014年度起，享受企业所得税“两免三减半”政策。
而根据国家财税[2012]第27号文件显示，我国境内新办的集成电路设计企业和符合条件的软件企业，经认定后，在2017年12月31日前自获利年度起计算优惠期，第一年至第二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第三年至第五年按照25%的法定税率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并享受至期满为止。
这意味着，2014年度起，享受企业所得税“两免三减半”政策的品恩智能已在2016年，由免征所得税转变为按照25%的法定税率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
这里不得不提及品恩公司的三家全资子公司公司，分别为：北京品恩信息系统有限公司、合肥品恩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和新疆品恩智能科技有限公司。
其中，其中上述税收优惠涉及的合肥品恩智能，成立时间为2013年4月25日，注册资本2000万，2016年总资产约为1.02亿，当年净利润为3958.93万元。当初设立的目的在于为有利于公司进一步开拓长三角区域市场，辐射周边区域，实现研发本地化，降低公司人力资源成本。
而北京品恩信息系统有限公司于2009年成立，至2016年12月31日，总资产为286.8万，当年亏损7.1万。而新疆品恩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时间为2016年4月20日，总资产约为2.3亿，亏损732.41万元。
作为当前主要盈利的全资子公司，品恩智能2016年由“两免”转为“三减半”，较2014年、2015年给公司合并利润带来缩减。
业务可持续存疑
应收款激增、客户供应商双高加上税收补贴，令品恩蒙上一层迷雾，业务盈利是否可持续成为疑问。一位会计人士告诉经济观察网，“这是业务模式导致的，也没办法。”
从公司的业务结构上看，公司目前主业正在集中，但各项业务出现较大调整。2014年度、2015年度和2016年度，公司软件产品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分别为77.56%、15.19%和0.58%；解决方案收入占比分别为11.73%、54.85%和97.12%；技术开发收入占比分别为1.25%、23.80%和1.72%。
可以看到，这三个年度，品恩科技的收入大头并不是稳定地来源于一个主营业务，而且没有呈现出规律性，持续盈利能力待考。相关情况也被证监会发审委提出询问。
公司方面称，报告期软件产品收入逐步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公司制定了“项目促产品、产品促发展”的战略，即通过软件项目开发促进产品形成，通过产品带动解决方案业务，从而实现公司快速发展；随着公司产品线逐步完善，报告期内公司加大了解决方案业务开发力度，单独软件销售有所下降，解决方案收入上升。
不过，从报告期内累计销售收入500万以上的软件产品情况来看，当时一度热销的智能危险液体检测系统，在次年的产品售价就下降了31.05%。
公司解释称软件产品单价报告期内处于下降趋势，主要原因是：受技术进步和竞争加剧的影响，软件产品的市场价格呈趋势性下降，公司产品也符合这个趋势；此外，年度间个别产品的配置不同也影响单价。
而波动较大的技术开发收入，报告期内技术开发收入在2015年大幅增加，主要原因是公司2015年取得部队等单位的多个技术开发订单，包括基于已有成熟软件产品二次开发的综合业务管理平台、智能可视化管理平台，以及完全定制开发的后勤评估信息系统、安检综合管理平台等。数字来看，在2016年技术开发收入占比由23.80%滑落至1.72%。
而已成为公司核心盈利业务的解决方案业务是公司近年一直发展的。
据招股书介绍，该模式从2013年开始根据客户需求大力发展的一种新模式。解决方案以公司的软件产品及软件技术为核心，辅以根据客户需求采购的硬件设备，集成整体产品，该业务主要客户是部队、政府单位及涉军国有科研院所等。
2014-2016年，公司解决方案收入分别为675.62万元、6,651.49万元及2.09亿元，各期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11.73%、54.85%和97.12%，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公司告诉经济观察网，目前在手重大合同1.7亿元左右，主要来自于部队及政府单位、涉军国有科研院所的解决方案。
不过，细看占比可以发现，2016年新增三维人像采集比对解决方案收入为2.06亿元之巨，收入规模较大。从收入上，其对应的应该就是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某科研单位的那一笔1.89亿的单子了，也就是说解决方案在2016年成为公司主要营收来源即97.12%，主要由这一笔单子所带。
另外，细看解决方案构成，可以发现港区综合管控解决方案变化较大。2014年、2015年、2016年港区综合管控解决方案收入分别为455.21万、2981.71万、166.88万。
解决方案这一业务看似并不可控。根据招股书显示，存货项目成本，港区综合管控解决方案-空港、陆港项目于2015年开发完毕，按照部队任务书要求应分别完成48个、58个单位建设任务，但报告期内均只实施了1个单位，实施进度较预期严重滞后，未来预期实施时间存在一定不确定性。对于原因品恩并没有多说，只是回复称“双方正在有序推进中，合作稳定。
”
基于谨慎原则，经管理层判断，2016年末对存货中留存的2个项目的全部技术开发成本1288.18万元及已发出商品中已安装部分128.04万元，总计1416.22万元予以减值处理。
值得注意的是，品恩科技2016年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低于净利润，出现了短期借款。公司解释称，主要由于公司2016年收入大幅增长，收款相对滞后以及分期收款所致。
而短期借款激增问题，据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各期期末公司短期借款分别为5010万元、5810万元、1.33亿元，占流动负债比例分别为65.97%、67.64%、56.08%。
偿债能力方面，2016年年末，公司资产负债率由2015年的33.26%上升至37.38%，流动比率、速动比率偿债能力指标均有所下降，且低于行业平均水平。2014年、2015年、2016年三年，品恩科技速动比率为1.68、1.90、0.99，流动比率为2.31、2.49、1.25。公司方面的解释为主要是由于流动资产减少，经营规模扩大，资金需求增加，流动负债增加所致。
品恩科技方面称，“现金流仍能够满足公司日常经营对现金的需求，具有较好的偿债能力。”
6月7日，品恩科技再度闯关IPO被否，其以募投资金置换预先投入的自筹资金的计划将无法实现，那么伴随其经营规模扩大，公司的现金流情况和偿债能力或面临重新审视与安排。
何止高管薪酬太低上会被否！财务总监干活太多也受质疑，当下否决率已远超去年
作者：江聃
在当前首次公开发行（IPO）保持常态化、从严审核的大背景下，今年以来IPO被否企业数量大幅攀升也在意料之中。
统计显示，截至7月31日，证监会已审核324家IPO申请，其中273家通过审核，通过率为84.26%；43家被否，5家取消表决、3家暂缓表决。否决率为13.27%，远高于去年的个位数水平。
梳理发审委公告发现，除了内控制度的有效性及会计基础的规范性、关联交易及关联关系以及申请文件的真实、准确、完整和及时性要求外，持续盈利能力重回审核重心成为较为明显的变化。其中，3000万元的净利润门槛、应收账款的核查趋严、费用处理询问增多等最为突出。
变化一：4月至今无净利润低于3000万企业过会
2016年底2017年初，部分IPO企业在净利润低于3000万元的情况下通过了审核成功上市，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话题。据Wind数据统计显示，今年以来顺利通过发审会，净利润低于3000万元的企业仅有2家。但这种“好景”在4月份开始已经不再，净利润低于3000万元的拟IPO企业全都无功而返。
净利润低于3000万元顺利通过发审会企业名单（单位：万元）
数据来源：Wind资讯
与之对应的是，近期被否企业中，最核心的原因都是因为业绩规模。 其表现为报告期内净利润保持在2000多万元，且未来发展前景难有重大突破。
一位华南地区大型券商投行人士表示，之前有些低于3000万净利润而过会的企业可能确实有独特之处，但并不就能代表基本的审核标准。落于实践，不同行业的发行人IPO要求的业绩规模门槛可能会不一样。
以被否的时代院线为例，此前3年净利润分别为3994.40万元、4334.78万元、3356.28万元，但这一盈利水平在影视行业明显过低。可比公司中，同样在IPO排队的横店影视净利润逾3亿元，而正在借壳上市的万达电影净利润也超过3亿元。
变化二：应收账款核查更加细致
应收账款是指企业在正常的经营过程中因销售商品、产品、提供劳务等业务，应向购买单位收取的款项。通俗来讲，就是赊销。继欣泰电气因通过对应收账款做手脚被勒令退市以来，监管部门对应收账款核查更加细致。据记者统计，今年以来的IPO被否企业中，有10家被否涉及应收账款问题。
具体来看，浙江绩丰岩土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和四川港通医疗设备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被质疑是否存在对主要客户放宽信用期限的情形。招股说明书显示，绩丰岩土2014年、2015年、2016年期末应收账款均超过当年的营业收入。而港通医疗应收账款则存在如下方面问题，一是应收账款余额逐年增加且占营业收入比重也逐年增加，甚至高达85%以上；二是应收账款账龄一年以上的金额和比重也在逐渐增加；三是很多应收账款已经超过了信用周期，但计提减值准备是否充分；四是发行人在2016年已经打了很多官司，主要都是跟催收账款有关。
北京品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招股说明书显示，2016年该公司第一大客户销售占比激增到87%、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例超过100%且账龄半数超过一年。不仅发行人应收账款绝对金额大且仍在大幅增加，这也说明发行人2016年尽管业绩规模较大但是质量较差。对此，发审委提出了多个详细询问。
浙江科维节能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则带着36个项目处于违约状态的项目上会，涉及应收账款账面余额达1860.87万元。发审委要求公司说明，诉讼后和解及诉讼审理中的三家客户的具体名称，涉及诉讼和执行的最新进展情况；以及截至报告期末，超过信用期未履约的应收账款总额，是否有新的诉讼事项，另外还要说明各报告期对于单项计提的坏账准备是否已做纳税调整。
前述投行人士表示，IPO审核在实践中关注应收账款的情形是多见的，发行人只要结合行业管理、经营模式、会计处理等因素进行解释，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构成IPO的实质性障碍。监管机构通过应收账款的各种情形和因素做出的一个综合判断，最终的判断落脚点还是发行人是否具备持续盈利能力。
变化三：费用变动的关注增多
近期不少拟上市企业因为“薪酬异动”被否成为投行界热议的话题。前不久，发布招股书仅10个月的泰达新材 遭否。除了连续三年扣非净利润都不足3000万外，产量、市场销量、占有率也远低于同行可比公司，该公司董监高薪酬最高只有7.62万也成为发审委关注的重点。
企业可以通过哪些方式增加利润？无非是增加收入或者减少成本、费用。压缩费用虽然是企业自主行为，但对于拟上市公司而言，压缩费用得来的业绩并不持续且含金量不足，其持续盈利能力自然也存在重大缺陷。
其实，年内因职工薪酬问题被否的拟上市公司还有其他5家，包括北京品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浙江三锋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西藏国策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江苏联动轴承股份有限公司、浙江绩丰岩土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等。
6月7日，品恩科技被否。该公司所处行业是为下游军工企业提供软件以及相关的运维服务，主营业务是软件开发和工程设计。发审委关注到，公司在会计处理时，人工成本发生和分摊没有明确标准，也就很可能意味着这将成为利润的调节池。因此，虽然报告期内净利润水平持续增加且2016年达到4700万元，远远高于创业板上市的财务指标门槛，但未能通过发审会。
6月9日，前证监会新闻发言人邓舸明确表示，证监会将严密关注企业通过短期缩减人员、降低工资、减少费用、放宽信用政策促进销售等方式粉饰业绩的情况。
虽然证监会已经明确表态严查“薪酬异动”，仍有一些公司“以身试法”。前述品恩科技、三锋实业、国策环保、联动轴承、绩丰岩土等5家公司过会被否均与此有关。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绩丰岩土同时踩了质疑放松信用政策、降低员工工资调节利润两条红线。而根据申请材料，报告期内，高层员工薪酬连年增长，中层员工、普通员工在2014年平均薪酬最高，后面是负增长、微增长。发审会进一步质疑发行人存在压低薪酬支出调节利润的情形。
需要说明的是，企业能否通过发审会存在多方面因素。然而，监管部门已经明确对某些违法违规行为亮出红灯，而部分企业仍然视而不见，怀揣侥幸心理。对于这类公司，证监会表示，将综合运用专项问核、现场检查、采取监管措施、移送稽查等方式严肃处理。
还有这些案例让人哭笑不得
除了以上的变化，一些拟上市公司申报材料中的问题还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如，河南润弘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发行人因产品质量问题两次被行政处罚和15次被有关监管部门查处和曝光，其中有5次涉及发行人主导产品长春西汀注射液，进而被认为重大信息遗漏。不仅如此，该公司主导产品长春西汀注射液被列入安徽省、青海省、苏州市等省市的“重点药品监控目录”也未进行披露。但其实，这样的情况只需要主管部门出具无重大违法违规行为的情形就可以了。
还有，发审委指出国策环保存在会计基础工作不规范，公款私用、高管薪酬和研发费用大幅下降、大部分员工未缴纳社保等问题。包括财务总监一个人干了三个会计的活、财务人员拿着支票挪用公款、建筑施工没有预算制度等这些非常细节的问题。
更有甚者，蚌埠市双环电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报告期内与顺达电子资金拆借持续发生，主要用于控股股东及其他少数股东、无关联第三方的个人需求。如偿还其个人的部分银行借款约550万元、女儿留学款（后期）约100万元、个人购买车辆款及所欠亲戚款项约50万元等。其中一名借款人刘原平至今尚有350万元未偿还给发行人管理团队持股的顺达电子。
前述投行人士表示，很多问题不是IPO实质障碍，交代清楚、解决彻底了就行，但是如果综合考量影响到发行条件，就只能另说。此外，对于业绩规模小的企业，很多问题会被更加从严要求，成为IPO的实质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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